兄弟

我們幾個兄弟姐(沒有妹)年齡差距頗大. 每次向朋友提及我與兄長相差12年, 與家姐相差8年, 幾乎次次都有人說笑地回應"你是意外". 其實我也相信自己是個意外, 只怪我父親到中年時仍然有心有力而不自知. 我與兄長年齡相差較大, 他自我童年時已經去了加拿大讀書. 之後又移民到美國, 因此大家相處時間其實不太多. 少年時代的我與兄長亦少有共同話題. 後來他在美國落地生根, 很快有了孩子. 我亦升級做了人家叔叔. 而我亦去了加拿大, 見面時間只有數年一次的美國之旅. 在青年時期話題亦很有限.

直到畢業出身工作, 可能已經開始步入中年(最新研究顯示30歲已介定為中年了), 漸漸與兄長的心態接近. 縱然我未有家庭束縛, 但亦開始了解他的處事方式. 或者應該說, 人到了一定年齡, 對不同人的立場會懂得諒解及包容. 當大家都已經同是社會上工作的人, 開始有共通語言. 我與兄長之間的關係反而比年少時代更親密. 我們之間有一樣最令我不思其解的, 就是大部分親戚朋友, 包括兄長自己的兒女, 都紛紛認為我與大哥外貌說話語氣非常相似. 我已經不只一次聽過侄女說 "They look like the same~~". 而我從來不認為我們相似, 直到現在仍是.

現在他進入50歲關口, 開始注重健康及外形. 經常對我們一家人說他外貌與實際年齡不相付. 其實在我們家族又有誰不是babyface? 我也經常被人誤會比真實年齡少. 不過每次我都一笑置之. 他很快就完成了讀書, 結婚, 生兒育女的階段. 就算到我的最小的侄兒出身社會的時候, 我大哥亦餘下非常充裕的時光去享受生命. 我對兄長的人生計劃很佩服. 最起碼我現在連婚嫁也未有頭緒.

有一年我在香港工作, 他因公幹而在香港停留. 我們相約於油麻地一個地鐵站見面. 當我們聊天的時候, 突然有一個妙齡女郎, 身穿熱褲高跟鞋在我們面前行過. 我與兄長的視線都不其然移向那女郎. 剎那間, 我感到我與兄長接近了許多.